数字人民币即将发行，拒收属违法

中国人民银行，简称中央银行，是人民币的发行人。它的一举一动都与公众的生活息息相关。经过6年的深思熟虑和研发，央行很快就会拿出一个举世瞩目的大动作。这件事会影响到每一个中国人。

央行即将发行数字人民币，英文缩写DCEP（Digital Currency Electronic Payment）。目前，内部封闭试点已在深圳、苏州、雄安、成都等地开展，在全国推广的日子指日可待。中国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发行有国家主权信用担保的数字货币的国家。我认为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需要载入人类文明史。

数字货币是相对于纸币而言的。钱不再是一张纸，而是手机里一串看不见的数字密码信息。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是已经进入无现金时代了吗？我们每天都用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不记得上次用现金是什么时候了。

是的，除了专业人士，普通市民很难区分移动支付和数字货币的区别。如果你也知道比特币，那可能会更加混乱。简单来说，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的钱不是数字货币，而比特币是数字货币，但和我们今天说的央行发行的数字人民币有着本质的区别。

下面，我试图阐明数字人民币最重要的特点（为简洁起见，我将支付宝、微信支付等所有在线支付形式统称为“微信支付”）。

自从有了微信支付，现金几乎被抹杀了，为什么央行还需要再拿出一个数字人民币呢？这是因为微信支付不可能完全消除现金，我举两个理由：

首先，微信支付只能在有网络的情况下使用，或者付款人和付款人必须至少有一个在线才能完成交易。这是由微信支付的性质决定的。微信支付里的钱其实就是我们的人民币在微信账户里的存款，每次支付就相当于完成了一次网上转账。当然，必须有网络的支持才能完成这样的传输过程。可能很多人和我有同样的经历。在网络信号不好的地方，比如停车场、地下商场等，当网络不好，不带现金的时候，你就赶时间了。在街上购物时，经常会遇到一些信号不好的死角。只能用手机到处找信号，很郁闷。这个问题可以通过数字人民币来解决。

第二，微信支付不是匿名的。只要您付款，您就必须留下转账记录。什么时候花了多少钱，收款人和付款人是谁，都清楚地记录在案。不仅是非法交易有匿名的需求，还有很多合理合法的匿名支付需求。举个小例子：年轻人在购买成人用品或验孕棒时，不想通过微信支付购买，留下购买痕迹。这时，现钞的好处就来了。拿着它，戴上口罩和太阳镜，去商店付现金，不留痕迹地离开。这个问题也可以通过数字元来解决。

我们先说线下支付。央行在开始研发数字人民币的时候，就设定了双线下支付的目标，也就是说，付款人和付款人都不需要在线，只要手机靠近就可以了。另外，我手机里的数字人民币可以跑到你的手机去，这和纸币没有本质区别。

如何做到这一点？关键问题是如何解决非法复制信息的问题。数字人民币的本质无非就是手机上的一串数字。支付的过程其实就是把你手机上的一串数字复制到别人的手机上，然后销毁你手机上的一串数字。如果有一个极客玩弄科技，修改手机程序，防止一串数字被破坏，那岂不是可以花不完的钱。而当它不在线时，没有人确切知道谁的手机拥有原始资金。数字货币的重复使用有一个术语，叫做“双花”，即一块钱花两次。

简单地说，中央银行通过两个最重要的手段来避免双重支出问题。可以说一“硬”一“软”，软硬兼备。

“硬”由硬件保证。各大手机厂商都按照央行标准在手机中内置了“芯片卡”，必须保证芯片卡的可靠性。因为是硬件，黑客破解的技术难度会大大增加。而且，手机芯片是实名制的。如果发现芯片的安全性受损数字人民币会不会被破解，公安部门会查明原因，也可以快速禁用设备。有了这种“芯片卡”手机，当双方进行交易时，支付将比目前的扫码支付变得更快、更简单。只有双方需要解锁手机，然后两部手机相互靠近。能够完成交易有点像ETC或者公交卡，有没有网络，老年人的使用门槛会大大降低。

“软”是指使用规则确保不会被复制。我们先来想想普通纸币交易是怎样的。你给别人100块钱，因为纸币是有实体的，所以你给了，你手里就丢了。但我们都知道，数字信息并非如此，将电脑中的文件复制给他人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现在，央行正试图让数字信息的传输与纸币一样。方法是这样的：当两个人完成一次线下交易时，交易信息会同时记录在两部手机上，只要其中一部手机联网，交易信息就会自动被记录下来。上传到央行服务器。此时，央行服务器将销毁付款人的数字人民币，然后再向收款人发行等额的新数字人民币。这样一来，就与实物纸币的交易非常相似。每笔交易保证只有一个唯一的数字人民币，不可复制。

以上是软硬并举的原则，保证数字人民币不被非法复制。那么，这是 100% 的保证吗？当然，也不能绝对。我想象一个极端的情况，就是一个超级黑客先破解了芯片卡，然后把一个数字人民币复制到他同样控制的10000部手机上。所有的手机都无法连接到互联网。然后，这10000部手机同时和别人交易，相当于超级黑客花了10000倍的钱。

不过，我觉得这个难度可能比直接伪造纸币还难。即使是纸币也有被伪造的风险。只要数字人民币的伪造风险不大于纸币数字人民币会不会被破解，就足够了。追求100%的绝对安全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的。

更多关于它的匿名性。

根据央行公开披露的信息。央行向普通民众发行数字人民币的过程与发行纸币的过程非常相似。央行先发给商业银行，然后老百姓再到商业银行兑换。账户里的钱被兑换成纸币。这些数字人民币会在不同人的手机上流通，每一次转账都相当于破坏了原有的，生成了一个新的数字人民币。因此，除了央行之外，任何其他机构都不可能追踪到数字人民币的行踪。本质上，如果数字人民币被兑换了，就等于销毁了。

但是，中央银行知道每笔钱是谁的手。因此，数字人民币的匿名性并不是100%完全匿名，只有央行才能查到。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在匿名支付的合法需求和打击非法交易之间取得平衡。

数字人民币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因为它有一个重要的属性，叫做“法律补偿”。根据央行公开资料，数字人民币和纸质人民币的法律地位完全等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管理条例总则》第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一切公私债务均应以人民币支付，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拒绝。接受它。

也就是说，当数字人民币正式向公众推出时，接受数字人民币是每个公民的法律义务，任何商家都不能拒绝接受。相比之下，只要商家自己愿意，就可以拒绝微信支付。而且当时所有的在线支付平台，无论是支付宝还是微信支付，银联云闪付等，这些平台都必须支持数字人民币的流通，这是有法律保障的。

在金融方面，数字人民币是M0，我们微信支付中的钱是M1或者M2。它们的地位不同，在金融活动中的意义也大相径庭。

告别纸币的时代已经不远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们都需要接受这一变化。

（作者王杰，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科学之声》执行秘书。代表作《时间的形状——相对论史》获第八届全国文锦图书奖，科幻小说《时间的牢笼》获得2019年度百花文学奖，着有《星空的弦》、《亿万年的孤独》、《未解的宇宙》等十余部著作、《儿童科学思维培养丛书》等）